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七卷 第五章 第五人死亡的瞬间

2023-03-21 17:53:38     来源 : 哔哩哔哩

魔术士奥芬的流浪之旅 第十七卷 枪声啊,响彻于我的庭院。


(资料图)

作者:秋田祯信 

插图:草河游也

翻译:UP主本人 

仅供个人学习交流使用,禁作转载,禁止用于商业用途。 

这是一个没有意义的门。 只有门──庭院并没有被栅栏围起来,像荒野中的盒子花园一样,展示着人造的自然。既没有栅栏也没有墙壁,就没有造门的意义。但是门就在那里。夹在门柱之间的铁门。没有一点锈迹的平面门扉上,镶着蛇形图案。

不,不是没有意义。蕾蒂鑫想了想,苦笑了。这个门是皮肉。神灵们的皮肉。世界现状的皮肉。这个庭院是蛇之中庭。但是围绕它的东西什么也没有。只为了表明这一点而存在的,蛇之门。

(为了这样一个皮肉……真是闲得无聊啊)

她从弩上拔出安全装置的针,自言自语道。没办法跟醉狂者们的皮肉打交道。在这个庭院的深处,就是领主所在之地。

(我已经侵入到这里了哦。你不介意吗?达米安·卢)

她在心中问道。如果他还有余裕的话,那就只能继续前进,直到他不能再无视我们为止。  

寂静让人不舒服。庭院深处可以看到宅邸。日已经完全落下去了,在黑暗夜里只能看到宅邸的影子。窗户里也没有灯光。她本来想象着会有十几个守卫之类的东西,但是庭院却像无人一样寂静无声。

她端起弩架,在眼皮下仔细地打量周围。

(……也许真的没人呢)

索克和另一个叫什么来着?那个年轻魔术士可能已经到达,并且开始战斗了吧?当然,在那种情况下他们两个可能已经被达米安打倒了吧?自作自受也可以说──说实话,她并不关心那些不认识的杀手们。

慎重地,蕾蒂鑫走进了庭院。达米安·卢说,他会用现实的力量杀了她,并且预告了这一点──也就是说,他自己不会动手。直到真正被逼到绝境为止。

也就是说,直到他的部下全灭或者接近全灭为止。不知道领主下属的非正式骑士有多少,但是必须打败他们全部。

(看来不能保留手段)

她把视线落在手边的弩上。这是一种射出像飞镖那样大小的箭,可以连续射出四根的武器,但是并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。用来威吓和牵制很合适,反过来说也就是那样程度的东西。

如果没有魔术,就无法突破──她阴郁地承认了这一点。可能会有人死。自己会成为杀人犯。她不会为了什么大义而杀人。如果能做到,那只不过是真正的恐怖分子而已。自己不一样……想要不一样。蕾蒂鑫呻吟着。如果不承认疯狂的独善者的大义,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践踏他人的生命呢?

(是。我来就是为了这个。)

她不停地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。不,

(没有办法……我只能来)

她的自问自答在数秒钟内不停地循环着,无限循环着。她感到恶心从深处的呼吸道中不断上升。

杀人。如果一个明显拥有压倒性力量的魔术士杀死了一个无法抵抗的人,那么这就是最恶劣的罪行。如果强制压制那些无法抵抗的人,那就是强大的力量。

什么是强大?

怎样才能被称为强大?

是能压倒别人而无视他们吗?

还是压制他人而自己却自由自在?

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,必须这么做。但是,即使真的坚持到底,杀掉所有人而站在最高点,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是强大的。

强大是什么?到底什么才是强大?如果仅仅被人称为强大,那么有拥有「最强」称号的人有很多,包括她自己在内。

蕾蒂鑫只用左手臂抱住自己的身体——呼吸声变得更响了。必须冷静下来。她一遍遍地对自己说。

她也决定禁止自己思考。

现在她需要专注。不能考虑这些事情。

她深入思考,尽可能地沉浸在单调的戒备中。她用同样的速度转动着视线和弩瞄准器。黑暗的庭院。没有声音,也没有人。风声在响着,像是站在星空之下的大乐器。走进庭院,风声也变得遥远了。像是擦着地面,又高又沙哑的风声。她忍受着寒意和不愉快的呼声,保持着警惕。

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。她缓慢地,耐心地前进着。

在那里,她发现了第一个尸体。

道路上躺着一个人,四肢张开。死亡已经不用确认了。他穿着武装,应该是领主的下属之一吧。在遭受如妖魔一般的袭击时,他无痛苦地死去了——他的头已经不见了。他仍然握着剑,如果有来世,也许他仍在那里与敌人战斗,无法承认自己的死亡,就像他现在站在生死边缘与敌人对峙一样。

(不存在来世)

她的冷静声音警醒了她的幻想。

那样的事情不存在。这个士兵只是从人变成了物体,认为在那里有什么巨大的区别,只是人类学习生存时迷信信仰的强度。生前的这个士兵和现在的士兵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,就像扔出去的石头和掉落的石头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。她和这具尸体之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。

但这也是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幻想。

(战斗已经发生了很久了)

摆脱思绪,她试图理解现实。虽然她不想接近尸体,但即使在黑暗中,也可以看到牺牲者的血已经凝固,变成了黑色,使她感到恶心。

(毫无理由就杀死了他。这是一个真正的刺客所为。我不能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而感到不安……)

剃掉头发,成为宫廷魔术士——或者应该称他为被宫廷魔术士驯养的刺客。想起了索克·马里斯克的脸,她叹了口气。如果他们还活着,如果她和他们相遇,他们会是一个好的对手吗?现在,她和那些刺客不是敌人,反而有可能成为战斗伙伴。他们的目标是暗杀领主,而她的目标虽然略有不同,但有很多相似之处。

不,她否定了。领主不能被杀。那个男人还有角色要扮演。必须让另一个男人退场。

(而且……)

她在心中补充道。 浮现在她脑海中的是伊尔吉特的脸。她露出受到冲击、无助的表情,可怜的她。雷蒂莎感到一阵悲痛,对把残酷的角色给予她的玛丽亚·福旺感到愤怒。玛丽亚老师也许没有选择。

(当伊尔吉特挡在索克面前试图阻止他时,她没办法保证她不会死——不,她一定会被杀。没有人能保护她)

在那之前,如果我能让那些暗杀者无力化,伊尔吉特也许能活着回来。 从头顶上飞下来的人影用力量将她右手的弩击落。同时,以双拳一起冲出的奇怪姿势,击中了她的胸部。

无力后退,直到背靠树干才停下来。终于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攻击,当她试图看清敌人的身影时,从背后伸出的白刃已经抓住了她。军刀的刃触及喉咙。那个年轻的暗杀者,像猴子一样从树上跳下来,双手垂下,屈腰站着,正面看着她。那么,从背后用刀捅她的人是谁也不用想了。索克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她静静地听着。

「那么……蕾蒂鑫·麦克雷迪」

看不见暗杀者的脸,但触及颈部的刃映射出来。

「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,但在此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。杀死我们是不可能的」

◆◇◆◇◆

风声夺走了听觉, 被塞进鼓膜上的喧嚣空气奔流。 什么都听不见。能听到的只有从耳朵里面传来的声音——自己的声音。 这种事情是违背理想的。 一切都错了。

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。 为了纠正错误,必须做一些事情。 在风中。 徘徊于黑暗之中。 她只倾听自己的声音。它讲述着令人心安、美丽的理想。

◆◇◆◇◆

「第一个问题。你是我们的敌人吗?」

暗杀者的提问潜藏着与黑暗深度相应的气氛。两个男人分别在前面和后面,毫无空隙地盯着她。刀。还有提问。一旦所有条件都满足,黑暗中就会形成一个结局。

蕾蒂鑫犹豫不决的不是问题的内容——并不是说没有必要犹豫。她谨慎地吸了口气。那呼吸声可能成为扳机,结局可能袭来。

不—— (错了)

她感到冷血液注入即将跳动的心脏。这不是死亡。带着讽刺,想起来,达米安·卢乌死亡幻影所展示的并非这种死法。她还没有在这里死去。

「如果你们是我的敌人」

她用从嘴里滑出来的话语反驳。暗杀者们似乎并没有觉得那个回答很奇怪。确实,可以说那是一个普通的回答。 然后,普通的对话继续进行。

「……那么第二个问题。我们是你的敌人吗?」

「这取决于你们扮演什么角色」

「你想象得到吧」

索克·马里斯克的声音在耳边,锋利的刀刃在颈动脉上方几毫米处。感觉皮肤因为危险的接触而起鸡皮疙瘩,蕾蒂鑫在心中估算自己能够移动的范围——刀的预留的空间。

也就是几毫米而已。如果再多动一点,索克就会杀了她。 另一个人。正面的年轻暗杀者。故意露出空隙,双手垂下看着她。既不咧嘴笑,也不恐吓,无关心的眼神。但他绝不会靠近到她能够触及的地方。即使摆脱了索克,他也不会离开能够在一瞬间抓住她的距离。当然,视线从未偏离过。蕾蒂鑫慢慢地鼓起喉咙。

「你们的任务是暗杀最近邻领主吗? 在东部,现在还流行着错误时代的战争游戏呢」

「你想得太多了,这并不是什么异常的事情。嗯,不管怎么想都是你的自由」

背后的暗杀者并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动摇,只是理所当然地说出来。

「那么,蕾蒂鑫·麦克雷迪。回避问题是傲慢的。而轻视生命并把它扔掉是无忧无虑的态度」

「你们说这话?」

她感到胃要扭曲——呻吟。 索克微笑着,通过触摸刀刃感觉到。不,他苦笑着,重新握住了柄。

「我也有我的道德观念」

「那么,我会回答你的问题。如果你能用那种道德观念让我满意,我会考虑不打败你们」

「在这种情况下,你能赢我们吗?」

听到被问反问的声音,蕾蒂鑫在心中回答了两个相反的答案——不可能。可能。两者都是真实的,两者都是谎言。她完全想不出解开束缚的方法。即使如此,打破束缚的方法仍然存在。

但是,现在她不想那么做。

(直到与达米安对决时……)

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牌。那个白魔术士肯定还在监视着她。

「在这种时候」

蕾蒂鑫带着微笑的声音低声说道。

「也许会有帮助从天而降呢」

「在这个花园里,活着的人类只有我们」

索克毫不客气地直截了当地说道。

「即使你想组成魔术结构,在此之前我的剑会在你喉咙上开一个洞。明白吗? 你没有逃脱的手段。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。如果一直这样问答下去,我们也会杀死同胞」

「所以你是说要我合作?」

「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。不要与我们为敌。我们也不想与你战斗并付出牺牲。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,但如果能避免干涉,就应该顺应自然发展」

一边交谈—— (如果将手臂伸入刀下)蕾蒂鑫将应采取的步骤刻在大脑中。

(以这种姿势,剑无法砍掉一只胳膊。用胳膊挡住刀锋,在此期间编织最大结构,消灭正面敌人。然后近身制服索克·马里斯克)

有几个问题。即使成功了也要牺牲一只胳膊。是否能用魔术击倒一个暗杀者还不确定。而且在此期间,如果索克从背后攻击她,生存可能性很低。

但是,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一个。

(只有基利朗谢洛才会用这种愚蠢的战斗方式吧──)

但是,如果是弟弟的话,他一定能成功。无论受到多少伤害,都能击败前后的暗杀者。 我自己能否做到还是未知数,但除了赌一把别无选择。依靠达米安的预言来决定自己的觉悟,无论怎么想都让人不爽── 我把左臂插入了脖子和刀之间。同时为了编织魔术构成,集中意识。连锁自毁。试图夹在防御物之间,破坏障碍物和目标的大规模构成。

绝对防不住。 刹那── 「嘶!」 尖叫声响起。 仿佛掩盖她编织的构成一般,回荡而过。这并非比喻,随着那尖叫声扩大的魔术构成压倒了蕾蒂鑫的构成。放弃被冲走的自己的构成,蕾蒂鑫看定了那个新的构成。不属于暗杀者们的东西。那尖叫声也不属于他们。

这是一个简单纯粹的构成。而且是一个明确的构成。不需要聪明的理屈或绕远道的伏线。混乱巨大力量,将暗杀者们──甚至自己──从存在根本上抹消。

纯白的光芒膨胀起来。不,这不是短暂的光辉,而是一击痛烈地染上了空间颜色。 祈求能及时,蕾蒂鑫大喊。放弃自毁连锁,编织新构成。 

「异界!」

所有感觉都消失了。 失去与现实接触点,脱离质量、方向、坐标等一切。简单地说,就是从这个世界消失。虽然这是一种极端防御,可以逃避所有物理影响,但不能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。

恐怕只有几秒钟就回到了现世。忍受着恢复感觉所需的剧烈黑暗,蕾蒂鑫睁开眼睛。从消失的瞬间所在位置没有移动一步──因为失去存在所以无法移动──但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东西都改变了。周围地面被挖出,火焰上升。没有暗杀者们的身影。他们是否被现在爆发吹飞或用某种方法防御并撤退尚不得而知。

庭院着火了。从整体面积来看,只是一小部分,但站在中心看,那火热的气息也让人想起传说中的火药之庭的惨状。在火焰中,因缺氧而喘息,蕾蒂鑫大喊。

「……伊尔吉特!?」

穿过火焰──她出现在自己制造的魔术火焰中。她身上沾满了血迹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。左肩的伤口最严重。失血足以损害生命,但她仍然站着走着。右手按住左肩,垂下的胳膊无力地摇晃着。

被血和泥土粘住的头发成一团贴在身体上。其中心的脸上带着笑容。只有嘴巴在大声地笑。 因伤口而混乱。

不── (她疯了……)

看着伊尔吉特那被血染红的安详鬼面,蕾蒂鑫喃喃自语。 警戒已经启动。所有神经都在传达危险信息。没法用力挺直腰板,白魔术士令人讨厌的声音,并非鲜明而阴郁地复苏。 你必须一个人救助所有人。为此等待你的命运是什么……

(她要死了,马上死去。)

就像驱钉一样,他轻声细语着。

(达米安·卢的攻击已经开始了。如果不反击,我就会陷入困境!)

没有拯救伊尔吉特的方法。如果想拯救她,自己也会死去。 那个想法,她无法相信是自己的。

不,这真的不是她自己的想法。为了获得对抗达米安·卢的力量而支付代价,这是可能的。这个身体是自己的,因为它并没有被达米安控制。这个是自己的控制者在咆哮着。不要犹豫。去战斗吧。

(战斗...战斗。这就是战斗吗?)

这场战斗,结果是杀死垂死挣扎的朋友。 在不愿相信的想法的支配下,她正试图采取行动。没有时间思考。

她在燃烧的森林中。魔术的火焰将在一分钟内熄灭,但燃烧的树木将保持不变。在这场缺乏氧气的火焰中,不管是一分钟还是半天,都无法安静地待着。 她捕捉到伊尔吉特正在颤抖着寻找她的视线。

伊尔吉特正在笑。她还能活多久呢?虽然不知道,但她不会活得很久,她会利用她仅剩的寿命来增加同伴吗?也不知道。

在她心中浮现的结构,与她所受的魔术一样强大,简单纯粹。对于失去理智的伊尔吉特来说,防御是不可能的。她将自己的最后一击放在自己身上。

吸气。混合着烟雾的苦味。苦液。苦舌抽动,像是往喉咙深处挤压出一种苦涩的错觉。

「光!」

结构完成。伊尔吉特看向这边的表情从笑变为惊讶。

魔术没有发动。结构消失,作为魔术的力量失去了方向,转而攻击自己。在跌倒的瞬间,吞下口中的泥土,蕾蒂鑫爬起来。用手掌擦去汗水。在火焰中,皮肤受到灼烧的剧烈疼痛,又另一种疼痛尖叫。

「伊尔吉特!」

握紧的拳头紧压在地面上,抓住烧焦的泥土。很热。

「你还活着吗?你还清醒吗?回答我——」

「蕾蒂鑫。」

伊尔吉特停止了令人不安的笑声,回过头来喊道。她按住了左肩,摇摇晃晃地扭过头来。

「小心……两个人,他们还活着!」

两个人。指的是哪两个人。

在理解这件事的短暂犹豫中,现实突然插入。这种不愉快的感觉让人折磨。

「轰击」

严厉的声音下达了命令。

这个命令有强制力,具有对现实的影响。魔术结构与咒文被释放出来,虽然有时间来反击,但……

蕾蒂鑫无法动弹,抬头看着这个结构。在烟雾中,她无法出声。她只能看到结构并理解它,力量开始收束。伊尔吉特受了重伤。

爆音炸裂,把伊尔吉特撕成了破布。伊尔吉特的身体飞起,有时甚至看起来像是在滑翔。

她勉强贴在身体上的左臂从身体上滑落,飞到了另一个地方。

她是疯了吗?还是保持理智?没有时间去确认这一点,伊尔吉特的身体摔在地上,再也没有动弹。

这比任何事情都更令人感到不可理喻──因为无法确认。

(好像不太好懂……?)

看一眼她的脸,交谈一下就足够了。不觉得这已经足够确认朋友的理智了吗?可是,无法确认。

蕾蒂鑫抬起头。在魔术所带来的爆炸风中,她站了起来,远离火焰。

在树林中,刺客索克现身了。握着折断的剑──在最初的热浪冲击中逃脱时受损了──他握紧右手,走向前来。

他飞奔而来,握紧拳头。蕾蒂鑫径直跑向刺客,踢飞他面前的男人。挥起腿,把对手的右臂扫开。剑从刺客的手中滑落,他的脸上没有表情。

就像他已经预料到会被打倒一样,即使在被踢的时候,索克依然冷静。蕾蒂鑫踢腿不停,先后踩中了敌人的右腿和下腹。最后,她踢开了倒下的刺客的胸部。

她践踏着倒在地上的索克的脸,然后径直逃进了花园中的森林里。最初的爆炸将她甩到了这里,她捡起了连射弓和十字弓,然后加快了奔跑的速度,穿过树林。

她没有大声喊叫。但也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冷静。  蕾蒂鑫愤怒地奔跑着,朝着领主府的深处前进。

(达米安·卢乌──)

她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呼吸,带着咒语般的诅咒。

(出来吧。站到我面前来!)  

她知道自己的叫声不会有任何回应。 白魔术师的策略已经被看穿。 他们利用这个机会让基利朗谢洛远离她,然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,让自己和暗杀者互相残杀。接着,他们将假扮成幸存者,将所有事情收拾好。

考虑到他们想要将蕾蒂鑫排除的事实,但又需要基利朗谢洛的合作,这个计划确实是个好主意。

也就是说,即使蕾蒂鑫死了,只要把责任推到暗杀者身上,就能避免基利朗谢洛的反弹。虽然基利朗谢洛会怀疑,但他无可奈何。他们手中仍有像克丽奥和马吉克这样的人物。  

对于敌人来说,这个计划是没有风险的。  只有一件事情除外:领主可能会被暗杀。

(还有一件事)

她在内心中低声自语。暗杀者、伊尔吉特、她自己。如果蕾蒂鑫是唯一的幸存者,达米安就必须直接面对她。

换句话说,只有在达米安的棋子全部失效之前,才能与白魔术师战斗。

索克说领主府里的士兵已经全部消灭了。如果是真的,那么只剩下另外一个的暗杀者──那个叫什么的年轻男子了。尽管他被击败了,但周围并没有他的踪迹。他肯定是朝着领主府前进。蕾蒂鑫紧随其后。

◆◇◆◇◆

「蕾西娅·麦克雷迪。果然,你没有理由杀我。」

索克低声嘀咕着,慢慢地起身。他独自一人自言自语,一边确认着被打中的部位的伤口情况。

「不能只去确认她的死亡啊。」

他环视四周,试图找回他丢失的军刀。但这只是一种感伤,即使找到那把断掉的剑,也没有任何意义。当他的视线触碰到这边向他指向的刀锋时,他停下了脚步。

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奇迹。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确认她的死亡。生死是那样深不可测,就像在黑暗深渊中摸索寻找石头形状一样,必须确认才能理解。即使确认了,也可能会被背叛。

他找到了站在身体被摧毁、失去一只手臂并受到魔术攻击的不稳定伊尔吉特,但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。他举起自己的军刀,走向这边。从他的步态看,即使等待十年,他也不可能到达。这也可能是欺骗。

索克开口了。

「玛丽亚·福旺老师曾经对我说过。如果你不能活着回来,就杀了我。」

他停了一下,继续说道。

「所以,我至少希望你能够活着回来。我是这样想的。」

安静了下来。大火已经熄灭了,在这种时候总是口无遮拦的学生也不在这里了。

「好了...我也走了。无论是卡克鲁奎斯特还是我,都要达成目标。蕾西娅·麦克雷迪不是我们两个人。」

他转身,朝着花园深处走去。他无法确认那边向这里行进的伊尔吉特是否已经死亡。

◆◇◆◇◆

「光!」

白光穿透了虚空。

它撞击着空间,扭曲着墙壁,然后爆炸了。

震动是什么?是她的身体还是地面的震动?蕾蒂鑫感到寒冷,但她无法判断。

热冲击波轻易地切断了树木,打开了视野。光和火焰燃烧着黑暗的夜晚。

这是不可思议的,但也不是什么惊人的事情。她将这个事实刻在了心里。

(……我是与你互角的魔术士!)

魔术士是能够使用魔术的种族。有各种各样的人,也有各种各样的专长。此外,使用魔术的威力也因个人而异,有着个人的习惯。

总的来说,就其力量的总量而言,能够与自己匹敌的魔术士在《塔》中也不多。除了像老师一样的怪物之类的人,只有妹妹阿莎莉和同教室的科尔贡这样的人。

如果正面交锋,只有自己会输。她有这个自信。无论对手是查尔德曼老师,还是玛丽亚·福旺,还是与王都的魔人普鲁托。

那个年轻的刺客尽力运用自己的魔术,试图将弹来的攻击反弹回去。然而,她在明亮的火光中被映照出来,于是消失在了树木阴影和视线无法到达的黑暗中。

「东部的魔术师……也有这种人啊。」

脑海里回想着那个无法想起名字的年轻刺客的脸孔,她试图追踪着她的身影。她用右手拿着弩弓,左手举起来,冲着那个刺客消失的阴影喊道:

「火焰!」

热浪袭来,试图把任何事物都烧尽。人体所构成的物质,也能轻易地被化为灰烬。这种热量能带来真正的死亡,但蕾蒂鑫并没有被这种可能性所吓到。

「开火!」

她听到了高声的咒语。两道气势汹汹的白色光芒相遇时,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。

两种魔术的力量彼此抵消,只留下了火焰。被爆炸声推着,她把弩弓朝着前方伸出——

火光和热量深深地渗透到黑暗中,但刺客的身影却不见了。她是在窥视她的行动吗?还是布置了一个陷阱?

魔术的力量越强,越难以完美地控制它。如果力量相等,胜负将取决于使用的方式。她把这个想法牢牢地刻在心里,然后嘀咕了一声。如果她有像基利朗谢洛那样高超的控制能力,那就没有问题了。但她没有这种能力,她也没有必要抱怨。

她必须接近刺客,才能制服她。她开始冲过去,就在这时,一个声音响起:

「跳舞吧!」

构成成果的展开是迅速的。它压倒了空间,填满了周围。为了觉悟和防御,蕾蒂鑫利用了发动前的时间滞后来编排魔术构成。

「墙壁!」

她喊道。

冲击波的脉动似乎摇曳着她,但是在她制造的墙壁的背后,她听到了黑暗那一侧断绝的连续回声。墙壁消失了。同时,蕾蒂鑫跳了出去,准备好了弩,把姿态放低以缩小距离。

暗杀者应该站在树丛中。她跳了进去,但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。但是她感觉到他的存在。

(右边……)

虽然这只是一个粗略的总体感觉,但她确信它是真的。当她转身时,她再次听到了声音。

「击碎!」

「墙壁!」

两个魔术构成冲突着,同时消失了。什么都没有留下,黑暗和夜风吹过了。

「什……?!」

蕾蒂鑫沉默地僵硬着。她没有时间解读敌人释放出的构成,因此她采用了看起来最有效的构成来对抗它,但看来对手已经看穿了,暗杀者释放的不是攻击魔术,而是破解防御魔术的构成──显然是为了消除这里的保护而制造的。

那么,接下来呢?

(他会攻击──!)

蕾蒂鑫挺直身体,咬紧牙关。构成的编排需要集中力量。虽然她不是不能连续编排构成,但那显然会损害实际效果。她的构成力不足以支撑这种连续性。

但是,对手应该也一样。

从消失的墙壁那边,她看到了暗杀者扁平的脸。他似乎决定在一瞬间缩短距离,进行接触战。如果这样,那就正合她的意思了──她拉紧了弩的扳机,准备迎接。

迅速地操纵十字弩,发射了四支箭矢。箭矢穿破了空气,直冲着目标,但是暗杀者奋力翻身躲开了攻击。虽然这一连串动作非常出人意料,但早有预料。她从十字弩底部取出钩子,准备等待对手靠近。并没有太多时间等待,也许只有半秒钟,甚至一秒钟都不到,但对她来说,这段时间却感觉异常漫长。

暗杀者突然倒下,仿佛在前滚翻,然后以倒立的姿势停了下来。他用手臂托住身体,双腿伸直,朝着她的脸部猛扑过来。

这是一次出其不意的袭击,但如果能看到,也不算什么。她灵活地躲避开来,然后踢开了暗杀者托着身体的手臂。

接着,她的脚踝被暗杀者抓住了。

(……嗯?!)

一开始,这可能就是暗杀者的目标。小姐意识到,暗杀者趴在地上,紧紧地抱住她的右脚踝。他的左手中出现了一把细长的短剑,没有表情,剑锋直指小姐的小腿。

尽管有些微痛,但是她的战斗服起到了保护作用。暗杀者的剑滑过黑色皮革的表面,只留下了一点小小的划痕。

暗杀者用力拉拽她的脚,她企图用脚跟踢出去,但是暗杀者旋转身体,躲开了这次攻击,立即逃离了她的攻击范围,远离了她三步之远,迅速站起身来,面对着她——这个动作比她还要快。暗杀者向她投掷手中的小刀,飞快地划过她的鼻尖,刀锋闪闪发光,然后消失了。

蕾蒂鑫把弩箭的挂钩挂在附近的树枝上,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手——刺客皱了皱眉头,显然对这个挂钩并不陌生。她用全身的重量把弩箭往下拉,弦也随之张开,发出干巴巴的响声,同时插入一枚新的弹药。

刺客明白了这是何种武器。他迅速后退,企图从射程之外逃脱,但已经太迟了。蕾蒂鑫瞄准了目标,射出四根箭,其中三根擦过刺客的身体,只有一根刺进了他的侧腹。刺客发出一声小小的惨叫,拔出箭头,扔在了地上。

他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倾盆大雨里的破碎陶瓷,但又迅速跳回到蕾蒂鑫面前。尽管弩箭里还留有备用弹药,但已经来不及再拉弦了——蕾蒂鑫把弩箭丢到了一旁,摆好姿势准备和这个受了伤的对手交手。她相信自己不会输,只要对手不拿出别的什么奇怪的武器来。

刺客伸开双手,向蕾蒂鑫扑过去。她一步后退,避开了对方的猛击,然后低位踢出一脚,准确地将脚尖砸在了敌人的大腿上。靴尖深深地嵌入了男子的身体里,他失去了平衡,摔倒在地。

或者说,他只是摇晃了一下,好像还想站起来。但这是一个机会。蕾蒂鑫一步跨进,挥起右腿,以前所未有的力量折叠腰部,将腿伸得极高,然后,以惊人的速度,从脚跟处斩下,瞄准了倒下来的对手的脖颈。

立刻攻击能砍断头颅,但刺客及时地采取了防御,避开了攻击——不过,肩膀和独自擦伤,最终以被拖倒的姿势倒地。

结束了。不到一会儿,蕾蒂鑫狠狠地踩着倒地的刺客的肚子。敌人的肉和骨头扭曲,通过靴子传来了不舒服的碎裂感觉。然后,疼痛。

(……疼痛?)

剧烈的疼痛。脸颊扭曲了。刺客躺在地上,紧紧抱住了蕾蒂鑫的脚。既视感,还有一种轻微的惊讶,蕾蒂鑫惊讶地呻吟了一声。 在刺客的手中,握着一支弩箭。恐怕这是先前刺中他的东西。刺客把它深深地刺进了蕾蒂鑫刚刚试图刺进刀子的同一地方。

(装作扔掉箭了,结果还藏着吗?)

咒骂着,后退。感觉从脚上传来的感觉消失了。支配肌肉的感觉消失了,只有疼痛在传达。 看到刺客站起来,抱住他被踩扁的侧腹,这边的伤一定很严重。蕾蒂鑫呻吟着。她的脚动不了了。弩箭在地上滚动着。

「治疗一下吧。」

刺客说着,唐突地。蕾蒂鑫苦笑着开口。

「……你趁机扑过来?」

「你的腿真的很长。真的,很长。」

这个轻轻的嘟囔也是唐突的。刺客没有开玩笑,一直拿着滴血的肚子,盯着这边看着。

「…………?」

蕾蒂鑫皱起了眉头,带着疑问和疑惑。刺客继续说道。

「……我很在意。」

「好了,先稍微喘口气吧。」

被弩箭射中,然后又被踢中的腰部显然受了重伤。在黑暗中,他已经无法屏住呼吸,只能痛苦地喘息。但即使这样,他的声音仍然冷静,继续说道:

「蕾蒂鑫·麦克莱迪,是《牙之塔》引以为豪的魔术士之一,毫无疑问是最强的战斗士兵。」

「是士兵。」

「最强的战斗士兵。无法想象还有谁能成为你的对手。」

他轻松地纠正了自己的话。这似乎让他自己都觉得很好笑,于是他笑了起来,接着说道:

「虽然如此,我们还是有机会交手。为什么呢?」

「…………」

「你只用脚行动。你是性格粗野,还是看不起我呢?不过好像也不是这样。难道说……你是因为手无法使用吗?」

蕾蒂鑫吓了一跳,不由自主地把左手放在身后——虽然伤痕并不明显,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。这是个破绽。她咂了咂嘴,觉得自己上了对方的当。 但是。 她藏起来后,才注意到自己的幼小手指并没有动。她试着握拳,但只有四根手指弯曲了,小指不仅颤抖,而且完全不动。

「我并不是在嘲笑你。这是旧伤……虽然不算太久远。但是一直没有治好。只是这个原因罢了。」

「原来如此。」

「我的右手还可以使用。」

「只有一只手是无法战斗的。我明白了。我想你依赖武器,所以觉得有些奇怪。」

随着对话的进行,刺客的面容似乎变得更加糟糕了——尽管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,眼睛却变得血红。

窗体顶端

虽然情况变得越来越糟,但蕾蒂鑫也是一样的。右脚上插着箭,能感受到它在不停地颤抖。 蕾蒂鑫放下左手,试探性地说道。

「虽然不知道基利朗谢洛的事情,但你好像知道我呢。」

「嗯,我知道。像你这样强大的魔术师,大家都知道。还有你的弟弟……当然知道了。我甚至可能被命令要去暗杀你们呢。」

他就这样说完了。身为刺客的他,突然跪倒在地。他的力气似乎耗尽了,双膝跪在地上,用手按住肚子,呼吸变得更加急促。

「你为什么要插手……啊?你不是那种会卷入这种事情的人……我是这么想的。」

他现在说出的话,可能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。但是蕾蒂鑫俯视着这个刺客,摇了摇头。 她并不是因为同情而这么做。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只是告诉他。

「……有一晚,听到了呼唤声。突然醒来,有人在叫我。」

「好像…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附身了吧。」

「杀死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吧。」

说完这句话后,蕾蒂鑫感到了一丝后悔,因为她攻击了这个即将死去的人,但这个刺客却显然很满意。他笑了起来,然后在身体痉挛中发出短暂的哀嚎,接着说道。

「没错……没错。当然是这样。」

在狂笑发作过后,刺客突然沉下了声音。

「如果可以的话……索克大师……能不能阻止一下呢。他说过,要在你被搅乱之后,用另一种方式完成任务……如果你能阻止他的话,可能就能化解危机。我也是。」

「如果他愿意的话……」

蕾蒂鑫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刺客用怪异的笑容打断了。

「你可能认为他已经倒下了……但这是无理的。他正在前往领主的房间。」

「我没有资格指控你们犯罪。但是,我也没有义务帮助你们。」

她冷酷地说着,刺客笑了笑。或者是在哭泣,也说不定。

「当然啦……这很痛苦。」

「首先,你们杀了领主的士兵,对吧?现在即使被俘虏,只会被他们用私刑。」

「我们没有杀他们。」

那是低语,听不清楚。 她眨了眨眼睛,倾听着──然后又重复了一遍。

「我们没有杀他们……很奇怪……非常奇怪。我们甚至不需要去杀他们……他们已经死了。当我们到达时,他们已经死了。」

「你相信这种事?」

「你……不会指控我犯罪吧?所以……我说出来。你可以不相信……但只要听我说。」

刺客开始出汗了,嘴巴急急地耳语着。他看起来并不像在说谎。

但蕾蒂鑫皱起了眉头── (他在说些什么?)

还没想明白,刺客已经继续说了下去。他的身体不停颤抖着,随着他的话语。

「伊尔吉特……当我们来的时候……她已经濒临死亡。我们试图治疗她,但是无济于事……她似乎很痛苦,我们甚至无法接近。」

刺客抬起了头,但他已经失去了焦点。

「我们曾经认为,你可能是那个干掉这里所有士兵的人。但是,那是不可能的……对吧?不,这不是问题。索克说了,所有人都是被单一的攻击杀死的……不是人类所为……就像……龙族的……」

「有其他刺客吗?」

她反问着。还是无法想起眼前的男子的名字,但还是试着点了点头。

停下来了。

听到鞋底与泥土摩擦的声音,脚步声传入耳中。

寒意窜入了背脊——刺客告诉的事情,如洪水一般涌满了蕾蒂鑫的脑海,让她动弹不得。脚本来就已经受了伤,现在更是无法动弹。在还来不及反应之前,视野已经两次变幻。
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,一位中年士兵突然在刺客背后出现,手持剑,猛地一闪,就将那位年轻刺客的头颅斩下。

接着,整个视野剧烈震动,我看不到任何东西。她知道自己正在滚动着,背部遭到了一击。强烈的冲击力让她飞了出去。她终于停下来,抬起头时,发现一位年轻士兵手持手枪站在那里。从枪口中冒出了淡淡的硝烟。我双手紧紧地抱着背部,沾满了血迹。我猜测我被枪击了。低头一看,战斗服的腹部有一个小小的圆孔。子弹从背后穿透了腹部。

她不认识这两个士兵,但他知道他们是这里的私兵。那个拥抱着剑的人小声地说:

「……现在可以喝酒了。」

蕾蒂鑫尖叫着,同时自己创造的魔术构成已经显现在了这个世界上。那个手持手枪的年轻士兵的身体在没有任何接触的情况下被压碎了——或者说从内部被一只手折叠成了一堆,形成了肉块,变得毫无生气。它被压缩在强大的压力下,甚至没有喷出一滴血,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。

另一名士兵可能诅咒了什么,但蕾蒂鑫并没有听到。尽管身体无法移动,她仍然把脸朝那个人的方向,挥舞着剑,更加激烈地尖叫着,试图向这个男人冲过去。

这并不是有意义的呼喊,可能只听起来像惨叫声。但是,这个声音伴随着魔术的构成。

男人的身体被火焰吞噬了。热浪在旋涡中消失了。

即使如此,她还能听到无尽的尖叫声。蕾蒂鑫松开了撑着头的脖子,倒在地上。她无法移动。她甚至无法发出声音。

(我要死了……)

蕾蒂鑫嘀咕着。她看到了夜空。感觉到从伤口中涌出的大量血液,令她发抖。

(我要死了吗……?我)

「我会治愈你的。蕾蒂鑫·麦克莱迪,你会怎么做?」

听到这个声音,蕾蒂鑫停止了思考。

仰望夜空,一个男人的脸从上面俯视着她。

达米安·卢。蕾蒂鑫微微一笑,终于出现了。

她的呼吸没有停止,疲惫不堪的肺部一直在收缩。但她知道这比停止要好,即使这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。停止的话,她再也无法行动。

蕾蒂鑫睁开眼睛,但视野开始变得模糊。她无法动弹一根手指。体液不断减少,肺中摄入的氧气也无法被运送到全身,因为血管里已经没有足够的血液了。

死亡正在迫近她,这点她很清楚,但当她看到达米安·卢的脸出现时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他就在她能够触及的地方。

他带着足够的自信继续说道:

「我还是不知道你的目的。在我知道之前,你无法得到安宁……你懂吧?」

「我、的、目、的、是……」

蕾蒂鑫一句一句地喊着,呼吸变得不稳。达米安的脸似乎更加接近了,或许他弯下了腰。

「你认为我已经死了吗?」

蕾蒂鑫低声嘀咕道。她用左手,从后腰的剑鞘上的带扣解开了剑。那是一把用于格斗的武器,实际上并不是很实用。但是,由于它的手柄有护手,可以固定手腕,即使左手不灵活,也能拿住它。

她向上跳起,刀锋朝着达米安的嘴猛刺。这把刀刃厚实,穿透了达米安的口腔。白魔术士没有试图躲避。直到剑刃插入他的大脑,他才仰面倒下,露出了震惊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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